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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名唐朝雇佣兵的丝路漫记:敦煌沉浮录

0 2015-09-08 05:28:00   蜂鸟网   作者:徐彩虹   责编: [原创]

前情提要:

  他本是不问世事、斗鸡走狗的河西世家子,为了心仪的粟特姑娘,充健儿(唐代雇佣兵的一种)长住边关,在西州(今吐鲁番)某处驿站当值。路过的大诗人岑参视他为废柴,这次不愉快的人生交集却意外让他青史留名。原想谈谈情,说说爱,云淡风轻地将这一辈子揭过去,老天却不给他天真做人的机会,在一次与突厥残部的狭路相逢中,濒死的他离奇穿越回现代中原,又得到机会与别克车队一起重走丝绸之路。

  ——他就是陈金,一名见载于吐鲁番古墓文书的大唐健儿,以下日志来自陈金重走丝路的所见所闻所感。

一名唐朝雇佣兵的丝路漫记:敦煌沉浮录
丝绸之路 拍摄:陈金

9月1日,晴,张掖丹霞

  “在路上”,这一种人生状态总是令人神往。

   遥想大唐,“在路上”必然与诗歌美酒联系在一起,“临别折枝柳”,“劝君更进一杯酒”,这是启程时的依惜别,如果不想搞得儿女情长,干脆提着宝剑“仰天大笑出门去,我辈岂是蓬蒿人!”彼时,热门的出行目的地,不是京城,就是边关。那些流行的边塞诗,让一个个有志青年热血翻腾。正是王摩诘的一句诗,让我最终下定决心参军:“孰知不向边庭苦,纵死犹闻侠骨香!”

一名唐朝雇佣兵的丝路漫记:敦煌沉浮录
边塞行旅   拍摄:陈金

  现代社会,“在路上”的方式更为便捷,飞机、火车、轮船、汽车……,咫尺天涯不再是梦想。现代人的旅行讲究及时分享,相机、手机、自拍杆是他们的旅行必备,但我更怀念“云中谁寄锦书来”的慢生活。跟随别克昂科威车队疾驰在河西走廊上,我分外想念当年一起快马扬鞭的兄弟们,若他们体验到如此迅捷舒适又智能的座驾,表情一定十分有趣。

  “在路上”的形式虽然变了,精神内核却始终如一:从庸常的生活中解脱出来,在行走中与天地精神相往来,发现世界,照见自我。心静,思远,志行千里,排除万难,以无畏的勇气地迎接前方未知的挑战,

  ——抑或惊喜!

一名唐朝雇佣兵的丝路漫记:敦煌沉浮录
张掖丹霞地质公园 拍摄:原野

  张掖丹霞地质公园,就是大自然埋伏给丝路旅人的巨大惊喜。丝路并非只有黄沙、戈壁与绿洲的单调重复,这里还有雪山、草原、雅丹、丹霞、洪积扇、红层、黑戈壁、湿地等丰富的地貌。它们总在你力倦神乏之际,突然蹦出现,给你驱走旅途的倦怠。

一名唐朝雇佣兵的丝路漫记:敦煌沉浮录
张掖丹霞地质公园 拍摄:王江

  这片如同打翻了调色板的七彩山丘,一浪叠一浪,色如渥丹,灿如云霞。我一直好奇这色彩怎么来的,现在终于了解到它的成因。在3千到6千万年前,这里曾是浩瀚的古盐水湖,一片由砾石、砂岩和泥岩组成的红色地层,经过长期流水侵蚀、风化剥离,形成交错层理或垂直节理的斑斓起伏的地貌,之所以泛出七彩的颜色,是因为土质中含有丰富的铁和亚铁盐。

一名唐朝雇佣兵的丝路漫记:敦煌沉浮录
张掖丹霞地质公园 拍摄:王江

  景区外围到处都拉着警戒线,原来,地表这一层松软的彩色土壤极其脆弱,一旦被游客踩踏,至少需要60年的时间才能完成自我修复。

一名唐朝雇佣兵的丝路漫记:敦煌沉浮录
张掖丹霞地质公园 拍摄:王江

  景区内现在共有四个观景台,移步换景,各有千秋。如果你想拍出大片,最好挑雨后初晴,或者日出日落的时段来获得理想的光影。在这里拍照,你大可以舍弃PS和后期APP,原片直出,就是辣么美! 

9月2日,阴转大雨,嘉峪关—敦煌

  嘉峪关带给我很多个意想不到。

  第一个意想不到,是明代的边关竟然往后退了几百里地,瓜州、沙州、阳关、玉门关,通通被弃置于关外!

  生为一名沙州(今敦煌)人,还真是命运多舛。在我穿越后不久,“安史之乱”随即爆发,训练有素的安西精锐部队东调,吐蕃趁机而入,占领沙州(敦煌),西州(吐鲁番)一带。840年,汉人张义潮起兵推翻吐蕃统治,建立“归义军政权”。宋代以来,沙州又相继经历了沙州回鹘、西夏和元朝的统治,到明代,干脆被中央政权弃置于关外。

  这尴尬的历史令我想哭。不过同行的袁腾飞老师介绍,学术界也有一种观点,认为明朝取代元朝,蒙古人不过失去了中国皇帝的皇位,从成吉思汗开始的蒙古汗位还在一直传承着,直至1635年察哈尔部为满洲的后金-清所灭亡。因此,明朝与北元可以视为中国历史上第三次南北朝时期。东起山海关、西至嘉峪关的明长城,就像是横亘南北之间的一条楚河汉界。

一名唐朝雇佣兵的丝路漫记:敦煌沉浮录
嘉峪关关门 拍摄:原野

  那敢情是说,手心手背都是肉,生活在关内还是关外,并不重要,你始终是有归宿的孩子!我释然了!

  第二个意想不到,一座关城竟然修足160年。

  不得不说,嘉峪关的选址很明智,它恰好建在河西走廊南北山系拱合最狭窄的地方,南边的祁连山与北边的黑山,形成对峙之势,恰如酒泉盆地之瓶口。“西域人贡,路必由此”,明代征虏大将军冯胜相度地形之后,决定在此建关筑城,扼控咽喉。城关两翼的城墙横穿沙漠和戈壁,向北8公里连黑山悬壁长城,向南7公里,接祁连山天下第一墩。嘉峪关从建关到成为坚固的防御工程,前后经历了160多年的时间。“初有水而后置关,有关而后建楼,有楼而后筑长城,长城筑而后关可守也”。

一名唐朝雇佣兵的丝路漫记:敦煌沉浮录
南望祁连雪顶 拍摄:原野

  由此可见,明代的军事防御体系有多严谨。大唐的治边风格就截然不同,惯常于和亲修好,或者以攻代防,并没有修长城这一说。在沙州(敦煌)疏勒河的沿岸,倒是留存着不少汉长城的废墟。风化了的汉长城,露出粘土和芦苇层层夯筑的结构。相形之下,砖砌的明长城多么威武雄壮!

  我总觉得,明长城变得更结实,是因为,随着气候改变,河西走廊一带,已经没有那么多芦苇可供使用了!

一名唐朝雇佣兵的丝路漫记:敦煌沉浮录
关外的骆驼  拍摄:原野

  第三个意想不到:嘉峪关建筑雄奇,结构巧妙,充满军事智慧。

  进入嘉峪关,好像进了一座大迷宫,错综复杂的道路,很容易分散敌人兵力,实现各个击破。嘉峪关由内城、瓮城、罗城、城壕及高台楼阁建筑和长城峰台等组成,三重城郭构筑多道防线,形成城内有城,城外有壕,重城并守之势。内城是关城的主体和中心,有东西二门及回护的瓮城,是屯兵操练的重地,出关入关的老百姓不得进入,只能从外城绕道而行。那么,这个边关重地到底屯兵多少?

  ——常驻士兵800名!似乎少得可怜。但是别忘了长城是干什么吃的呀!五里一燧,十里一墩,三十里一堡,一百里一城,万一发生情况,附近的兵力可以及时助援。

一名唐朝雇佣兵的丝路漫记:敦煌沉浮录

俯瞰嘉峪关关城 拍摄:王江

一名唐朝雇佣兵的丝路漫记:敦煌沉浮录

嘉峪关外城的戏台 拍摄:王江

  出了嘉峪关,我的心好像塞外的狂风肆掠,恨不得一气吹到敦煌——久别的故乡,还好吗? 

9月3日,晴,敦煌莫高窟

  斗转星移,倏忽千年,大地山河悄然变了模样。原本在鸣沙山东侧断崖前澄渊取映的宕泉,河道向外偏移了约一箭之遥。干裂的河床沟壑纵横,像饱经沧桑的老人脸,昨天那场不寻常的阵雨,给它带来几缕浊黄的细流。

  头顶金乌高悬,为何我的脸上,也有涓涓细流正在淌过?

  生活在北窟一带的画工、僧侣今何在?河滩上数座孤塔讲述着“尘归尘、土归土”的故事。

一名唐朝雇佣兵的丝路漫记:敦煌沉浮录
莫高窟局部 拍摄:原野

  莫高窟“前流长河,波映重阁”的盛景,已成追忆。即便宕泉河水不曾改道,在丝路渐寂寥冷落的时日里,数次山体滑坡,也令得不少洞窟前室的飞檐翘阁坍塌湮灭。让我痛心疾首的,是发生在1921年的一场人祸。那年夏天,一群白俄残部逃窜到甘肃,北京政府命令甘肃省长公署将其安置在敦煌,“勿使滋事”。无知的地方专员几经斟酌后,选择莫高窟作为临时收容所。这群野蛮士兵将洞窟、寺院的门窗牌匾、斗拱飞檐,施以刀劈斧斫,就地生火造饭。数个世代以来,无数丝路客顶礼膜拜过的西方极乐净土世界,东方净琉璃世界,千佛、菩萨、飞天……,众多精美壁画在烟熏火燎中尽失颜色。

一名唐朝雇佣兵的丝路漫记:敦煌沉浮录
释迦牟尼涅槃卧佛塑像 后有72名弟子见证 拍摄:原野

  “敦煌者,吾国学术之伤心史也”,今人在提到陈寅恪这句警世名言的同时,多半会将无边怒火发泻到“王圆禄”这个微卑人物身上,却将以上这段历史选择性地遗忘。

  给一段屈辱历史找一只小小替罪羊,何其容易,又何等不公。道士塔前,高大条畅的白杨树在头顶飒飒作响,我凭吊着王道士的亡灵,颇有物伤同类之感。有一等小人物,一心只想避开历史的滚滚洪流,将光芒四射的舞台留给兼济天下的强者能人。熟料,万般皆是命,半点不由人,历史的巨浪将他们裹挟其间,撂以重担,不给半点选择的余地。“一心向道”王道士就这样被无情地被推到历史舞台的中央。

一名唐朝雇佣兵的丝路漫记:敦煌沉浮录
唐代殿堂式洞窟 拍摄:原野

  聚光灯打过来,将矮小的王道士照得里外俱澄澈。你会惊讶地发现,他几乎是一个没有道德污点的人。对礼佛、对修道,对国家,他无不虔诚恭谨,兢兢业业。

  藏经洞宝藏问世之后,“愚昧无知”的王道士究竟干了什么可笑的事情?他一没有用这些发黄的纸片充当厕纸、引火纸,二没有藏私牟利,而是第一时间让地方耆老周知。随后,他先后两次徒步50里,向父母官汇报情况,结果均如泥牛入海。一般人至此,大概觉得仁至义尽了。一根筋的王道士却骑着小毛驴,颠簸800多里地来到肃州(酒泉),向时任甘肃兵备道的道台廷栋越级汇报。分明一介草民,却操着文物局长的心,有良民如此,岂非国之大幸!

  “我本将心向明月,奈何明月照沟渠”,王道士的一片冰心与热血,被当权者踢成了臭皮球。手握两份报告书的甘肃藩台,终以路途遥远,运费难筹等理由,给出“就地封存,由王道士看管”的敷衍指令。

一名唐朝雇佣兵的丝路漫记:敦煌沉浮录
九层塔内弥勒佛塑像  拍摄:原野

  “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”,王道士的悲情命运由此拉开帷幕。1907年,文物骗子斯坦因到来,看到简单的坑蒙拐骗不能奏效,老谋深算的斯坦因抓住王道士敬奉玄奘的心理,描述自己如何追循着玄奘的足迹,从印度横越峻岭荒漠,来到此地的经过。王道士最终卸下心灵的防备,将部分经卷卖给斯但因。颇为无厘头的是,王道士将换来的钱款全部投入到莫高窟的日常维护当中。斯坦因说“他将全部的心智都投入到这个已经倾颓的庙宇的修复工程中,力图使它恢复他心目中这个大殿的辉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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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高窟 左右对称的菩萨塑像少了一尊 拍摄:原野

  1910年清廷决定把剩余的敦煌卷子运往北京保存。在运送的路途中,各级官僚监守自盗,雁过拔毛,一些宿儒大家也纷纷加入“窃不算偷”的行列。大量经卷的散失,使王圆箓感到极大的愤慨,所以,当1914年斯但因第二次到莫高窟后,王圆箓“表示后悔当时没有勇气和胆识,听从蒋师爷的话,受了我那一笔大款子,将整个藏书全让给我。受了这次官府的骚扰之后,他怕极了,于是,将他所视为特别有价值的中文写本另外藏在一所安全的地方。”

 

  在命运与使命之间苦苦抗争的王道士,如此孤立无助。我无法揣测他内心的山鸣海啸,看不到希望的王道士最终孤注一掷,将经卷陆续出让给确信能妥善保管它们的国外探险者。在斯坦因满载而归之后,旋踵而来的有法国人伯希和,日本西本愿寺的大谷探险队成员橘瑞超、俄国人奥登堡、美国人兰登-华尔纳等。其中以华尔纳的行径最为野蛮粗暴——他以强力胶布粘走壁画12幅。如果不是被村民及时制止,他还准备捋起袖子再大干一票。

一名唐朝雇佣兵的丝路漫记:敦煌沉浮录

莫高窟内鹿王本生画,出自《佛说九色鹿经》 拍摄:原野

  今人在回首这段敦煌伤心史的同时,也会暗自做另一重假设——如果这些卷子没有被卖到国外,它们能逃过文革浩劫吗?敦煌学还会发展成一门国际显学吗?

  历史没有假如,这个问题注定无解。

  “往者不可谏,来者犹可追”。眼前这片断崖经过整体加固,若干年内已无坍塌滑坡之虞。编号齐整的洞窟,双重门扉紧锁,内有湿度温度监控,条件适宜方可开放给游客。每观一窟,来自敦煌研究院的专业讲解员为我们开启门扉,待所有人员出洞,他再轻轻关门落锁,整个过程庄重地仿佛一场仪式。

  这大概是传自常书鸿时代的一种精神传统。解放前夕,河西大乱,忍受着妻离子散之痛的常书鸿,带着一群学生坚守莫高窟,奇迹般对抗住一次次的豪强觊觎,土匪打劫。文革时期,他又抱着“人存洞存,人亡洞亡”的信念,与同伴一起顶住了来自红卫兵的野蛮冲击。

一名唐朝雇佣兵的丝路漫记:敦煌沉浮录
坍塌的洞窟,裸露在外的壁画 拍摄:原野

  感恩,这些莫高坤的守护者们!原本对今天的参观不抱希望的我,进入到洞窟的一刹那,竟生出“乍见翻疑梦”的恍惚——瑕不掩瑜,瑕不掩瑜!阿弥陀佛,千佛洞依然是瑰丽堂皇,宝相庄严的千佛洞!虽然一些金粉脱落或被人为刮走,部分铅白风化成为铅黑,但大部分壁画的矿物颜料色泽如新,在微光中细节清晰可见。历经千年的风沙洗礼,世事无常,菩萨们嘴边那一丝笑意,始终不增也不减。

一名唐朝雇佣兵的丝路漫记:敦煌沉浮录
塑像与壁画 拍摄:原野

  仰望环绕窟顶的千佛,我的心情,渐至不悲不喜。余秋雨说,“看莫高窟,不是看死了一千年的标本,而是看活了一千年的生命”。从最初袒胸露背的犍陀罗风格,到后来的秀骨清像,褒衣博带,到武周时期我所熟悉的骨肉匀停,饱满飘逸,至宋朝渐趋世俗化,笔触克制,至元代,密宗风格加入,更添神秘……一整部中华艺术史在眼前浩瀚流淌,蓬勃的生气与朝气呼之欲出,多元文化在四壁里碰撞出绚烂火花,我大气不敢出,随着色彩的洪流,一起跌宕在历史长河中。

一名唐朝雇佣兵的丝路漫记:敦煌沉浮录
唐代洞窟 图片来自别克官网 

  灵台里尚存一丝清明,我寻找着有关安九姑娘的蛛丝马迹。张骞、玄奘,这些丝路开拓者的形象反复出现在壁画中,作为丝路常客的粟特商队,能在这五万平方米的壁画中占据一席之地吗?

一名唐朝雇佣兵的丝路漫记:敦煌沉浮录
《胡商遇盗图》

  还真有,竟是一张《胡商遇盗图》。我晒然一笑,以安九父亲的吞天财力,驼队护卫应对零星毛贼毫无压力。玄奘法师出西域,不也多次借助胡人商队的力量!这幅壁画让我想明白一点,以粟特民族天才的经商能力和变态的环境适应能力,安九姑娘的一生,定然顺风顺水,逢凶化吉,平安终老!长久以来的一份牵挂,此时终于尘埃落定!

  走出洞窟外,迎接着烈日风沙的洗礼,我头一次感觉得自己的存在如此真实。就算再斑驳破烂的人生,也要活出敦煌壁画一样生动流转的朝气。

 

9月4日,晴,鸣沙山月牙泉

  月牙泉与莫高窟,同样位于鸣沙山,但是相隔甚远,互不相望。

  月牙泉的形成,是地质学上的一个奇观。敦煌的西水沟与党河留到鸣沙山附近,以地下暗河的形式继续流淌。地下水遇到一片月牙形的洼地,逐渐渗出地表,形成波光粼粼的月牙泉。

  荒漠甘泉,慰藉了多少旅人的心。“山以灵而故鸣,水以神而益秀”。至干至燥的沙山,与至清至柔的碧水,形成反差强烈的对照,让人过目难忘,以为神迹。

一名唐朝雇佣兵的丝路漫记:敦煌沉浮录
鸣沙山月牙泉 拍摄:原野

  在游客蜂拥而至的日子,许多人表示并没有听到传说中的鸣沙声。但是我的记忆里,的确有阵阵鸣沙声不绝于耳。大概以前的时代,没有五色盲目,没有五音乱耳,大自然的天籁之声,也就格外悦耳。现代人有太多消遣,心里总是填得满满的,哪里还有地方来沟通天籁呢?

一名唐朝雇佣兵的丝路漫记:敦煌沉浮录
鸣沙山 拍摄:原野

一名唐朝雇佣兵的丝路漫记:敦煌沉浮录
鸣沙山 拍摄:原野

  只有当你安静下来,虚怀以待的时候,山川风月才肯好好跟你打招呼啊!

  泉边小憩之后,我将跟随别克车队西出阳关,翻越天山!都说西出阳关无故人,我才不伤感呢。不要说阳关,现在七大洲五大洋到处都是国人的身影,我这名堂堂健儿,又何愁前路无知己!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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